家中发财迎男娃，阴谋揭露
他们神色癫狂，丝毫不在意倒在地下的我。
巨大的痛苦袭来，我捂着手，爬回房间简单处理伤口。
第二天，我家八仙桌上摆上了一样东西。
是我的那根金指。
被我爸妈用红布条捆住，整齐地摆在桌上，旁边还放着一杯血、一碗米和一只鸡。
我爸妈跪在地下，无比虔诚。
「金指啊金指，明天让我中个三百万，好让我还债吧！」我爸喃喃道。
我妈也双手合十：「金指啊，我不求多，送个男娃来我肚里吧！」
他们说完便跪着磕了几个头。
我看到。
桌子上的血，竟然减少了一些。
而金指上的金光，竟然愈发旺盛。
次日傍晚。
我爸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餮足的笑容。
他一坐下，就往桌上甩了一大包厚厚的红票子。
「老子今天中了三百万！求那金指果然没错！」
我妈愣了一下，看着那红票子，贪婪地全部捂到怀里。
「哎哟哟，这票子这么多！这次将债还完了，还能剩很多嘞！」
我爸嗤了一声：「见识短浅！金指就在咱家，以后钱还能少了不成？要他个几亿都不成问题。」
我妈小眼一瞪：「几…几亿？哈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说完双手合十，对着金指拜拜：「金指啊金指，再给我家一个男娃吧，不，能养好几个，再多点……」
我捂着手，默默吃着碗里的饭菜。
至于我爸带回来的肉。
现在毫无利用价值的我，是吃不到的。
失去金指后，我的气运并没有被吸走。
反倒是变成了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我摩挲着黑手串，不由自主想起王婆。
我找上了王婆。
王婆一眼道破：「鑫丫头，你金指被你爸妈砍了。」
我点头，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
王婆看着我那断指。
半晌才说：「唉，幸好我给你黑珠串护身，不然你怕是活不过十日了，不过……」
王婆垂眸，突然说：
「不过鑫丫头，你妈这次是不是向金指求男娃了？」
「对。」我点头。
王婆不愧是村里最厉害的看事人。
一眼就能看出来。
王婆猛地拍腿，「完了！你妈这是要你的命换你弟的命！等到你妈怀孕后，你就会被她肚子里的孩子吸干气运而死！」
「近些天，你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断指处一天比一天疼？」
我仔细一想，还真是。
「那我……」
「鑫丫头！死丫头死哪去了，还不快回来烧饭！」
没等我说话，我妈的声音远远传来。
王婆往我怀里塞了个木偶。
说：「丫头，这是我之前给你做的替身人偶，你拿回去放在枕头下，这样你弟就不会吸你的气运了。」
「对了，还有。」王婆继续说。
「你每日用中指血滴在金指上，滴七天，这样，你的气运就会顺着血气回到你的身体里，切记切记！」
我心中默念了几遍王婆的话，记下。
然后快步走向我妈的位置。
「贱丫头，叫你不知道应啊！」
我妈拉着张脸，戴满金子的手扯着我耳朵。
但下一秒，她又快速放下手。
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
「他娘的，早上吃啥了，肚子疼！」我妈甩下我，快步回家。
我低头，不动声色将替身玩偶藏仔细了。
这几天，我爸每天都买彩票，中奖数额一次比一次高。
今天，我爸直接中了一千万！
欠债的来找，我爸大方地把钱扔在地下，看着往常趾高气昂的人，如狗一样在跪在地上找钱。
我爸叉着腰，缺了耳朵的脸有些狰狞：「哈哈，贱狗们，这下轮到谁当大爷？多捡点，这次可是多给你们撒了两万哈哈！」
见了我，我爸那张笑脸瞬间拉下来。
「还知道回家？！滚去做饭！」
我藏好手中的替身玩偶，默默去做饭。
厨房里，放了许多我从未见过的食物。
将做好的饭菜端上餐桌，我看到餐桌上摆着一张孕检单。
我爸妈兴奋地手舞足蹈。
「哈哈，我老林家终于有后了，爸妈你们在天有灵，睁开眼看看啊！」我爸跪下，朝着天边磕了几个响头。
我妈也捂着肚子，笑得一脸慈祥。
「我的娃，快快出来啊。」
我看到我妈的肚子，明明才怀了几天，那肚子大得像是五六个月的妇女一样。
鼓鼓囊囊的，在腹下很是怪异。
吃完饭，趁着我爸妈去休息。
我割开中指，将血滴在金指上。
滴上去的时候，我瞬间感觉我的身体轻松很多，没有那么疲乏。
看着自己的断指，总归是有些恶心，弄完后，我就快步走了。
回房，将那个替身玩偶放在枕头下，检查完毕后。
才安心睡了。
「啊！」
一声惊叫把我吵醒。
走出去一看。
我妈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还有一大块沾满血的肉色组织。
红黑色的血流得满地都是，无比黏腻。
我妈流产了。
我爸在一旁打电话，急得焦头烂额：「我说我媳妇摔了，快流产了，给你十万，开车给我滚过来！」
车很快就来了，我妈被送到医院。
我回到房间。
将那个替身玩偶拿出来。
发现，这个玩偶的全身都缠满了黑丝，玩偶的右手，隐隐带着红。
我知道。
王婆的替身玩偶。
生效了。
我将替身玩偶扔进火里烧了，那火噼里啪啦地响彻，隐隐还能听见哀嚎声。
两天后，我爸妈回来了。
我妈脸煞白，异常憔悴，肚子瘪了下去。
我爸面无表情，扶着我妈坐下。
我妈手里捏着当初的孕检单，皱皱巴巴。
她神色恍惚，幽幽对着虚空张开手臂：「我的乖小子，来妈抱！」
我爸见她这样，反手给了我妈一巴掌。
「臭娘们，几天了还不清醒！不小心把我儿子摔死了还搞出这副贱样，还不快跟老子再生一个！」
说完，便扯着我妈进屋。
没过一会，屋里就传出奇怪的声音。
我默默离开，划开手指，将血滴在金指上。
金指上的光芒愈发淡了，现在几乎要看不见。
我爸妈依然每天都要拜拜金指，供奉鸡血。
但现在，他中奖的金额越来越少。
甚至因为好赌。
输了几百万。
气运回到我身上，我身体也没那么孱弱，渐渐好了起来。
但我爸妈急得焦头烂额，原本说已经定下的市中心一套房也只能作罢。
他们在家对我也愈发暴躁，打骂已是家常事。
直到那天。
我妈带回来一张红布头，红布头上绣着一个男娃，男娃抱着大金元宝，栩栩如生。
她开心地对我爸说：「那王婆真贱，上次骂她这么惨，这次给她一千块还帮我们做事，死老婆子就是没骨气！」
我爸应和：「管她呢，那老太婆，之前还想要要鑫丫头给她养着，幸好媳妇你聪明，不然咱哪里有现在这好日子？」
说完红布头往腰上一捆，我妈跪下拜了又拜。
「小子小子，快投到妈肚里来。」
看着我爸妈的背影，我心中满是疑惑。
这块红布头是王婆给的？
王婆为什么会帮助我爸妈？说想要养我？
难道……王婆也觊觎我的金指吗？
我正疑惑，我爸扶着我妈站了起来，坐下说：「那王婆脑子也是个蠢的，前几年儿子淹死了，还刨坟把那尸体刨出来，听说还跟那堆烂肉睡了七天呢。」
我妈摸摸肚子。
眼角不耐：「恶心的婆子，要不是这次有事求她，我才懒得跟这晦气玩意说话！」
我妈低头，煞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但干瘪的肚子，如同气球般鼓起小丘。
短短几天。
我妈又怀孕了。
这不正常。
我趁着我爸妈去赌，主动找上了王婆。
王婆坐在阴暗潮湿的堂屋里，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我看到，照片上的人。
正是王婆那死了几年的儿子，王三宝。
王婆见了我，将照片收起来，热情地迎上我。
「鑫丫头，这几天你爸妈还算老实吧？我教你做的，你都做了吗？」
我想到那缠满黑线的替身玩偶。
说：「都做了，替身玩偶我烧了，确实没事。」
王婆心好像不在这玩偶身上，急急问：「那血呢？叫你滴七天中指血在金指上呢？」
我捏紧手心，回道：「都按时弄了。」
王婆枯瘦干瘪的脸扬起一个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想到我妈拿着的那块红布，我问：「王婆，你为什么要帮我爸妈？那块红布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王婆的脸，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王婆一拍脑袋，解释道：「那个啊！那块红布是挡运布，我算到你妈肚子里怀了个人，相当于你一家三口人都在吸你的运，我给你妈的那块布，相当于挡住了她们吸运。」
「这是为你好呢。」
说完轻拍我脑袋，慈祥地说：「鑫丫头，奶看你长大的，还能害你不成？」
想到王婆往日对我的好，这次的法子也是她教我，不然我就被那根金指吸完气运而亡了。
便有些放松。
王婆叫我回去，说看着点金指，等到半个月后。
挡运布将我的气运阻挡住，金指不能再吸我的气运，这根指头就会变成正常的指头，干瘪枯萎。
我点点头。
回了家。
静静等着家里的变化。
果然。
挡运布被我妈围上后，我的运气仿佛全部都回来了。
那根金指也慢慢枯萎，血肉干瘪。
再无金光浮动。
我爸的财运也一路下滑。
以前买一次奖，最少能中几百万。
到现在，不仅不会中奖，还因为买奖和赌，亏出去不少钱。
我爸也不笑了，每天盯着卡里的钱算日子。
然后第二天，又去赌。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直到，我妈的肚子快速大了起来。
不到一个月，她的肚子肿大得像两个足球塞了进去一样。
我她每天除了吃就是躺，没几天，就要临盆了。
她每天痛苦难忍，翻个身都困难，一天都躺在床上让我伺候。
没多久。
随着咕咚一声，我妈生了。
如我爸妈所愿，这次是个男娃。
除了不哭不闹，和其他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
我爸妈开心坏了，用仅剩不多的钱在村里摆了酒席。
这天。
炮火冲天，喜气洋洋。
我爸妈抱着我弟，穿梭在人群之中，向周围每个人炫耀。
「看我家娃子，长得真俊是不？」
周围人看看我弟煞白的脸，想到我妈才怀了不到一个月时间。
瞬间冷汗津津。
我爸在一旁递来厚厚的红包，他们眼神一转，马上收下。
连连说是，马屁都给我爸妈吹到天上去。
我爸妈满面红光。
抱着我弟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似乎在出以前村里人唾弃我家没有男娃的恶气。
王婆也坐在这酒席之中。
她头上绑着块红布。
这是我们这生了小子的妇人才能戴的东西。
是女人肚子争气，无比骄傲的象征。
可王婆这个半百老人，却戴上了。
这场景显得有些怪异。
我妈气冲冲跨步上前扯着王婆头上的红布。
她今天头上也戴着红布，更衬她脸惨白。
「老不死的死婆子，跟哪个浪荡夫生娃了？今天我小子摆酒席，你招摇个什么劲！」
我爸也不满，从兜里掏出几张红票子甩在王婆脸上。
「老不死的快点滚，头上带块红布真晦气！」
红票子顺着王婆布满沧桑皱纹的脸掉下来。
被这么侮辱。
王婆没有一点不满。
她笑了。
指着我弟说：「这是我家小子，你叫我滚，滚哪去？」
我爸妈眉头紧皱。
「疯婆子你说什么呢？把我家金宝认成你那早都烂成泥的蠢小子了？」
听到我妈的话，王婆整个脸都沉了下去。
阴沉沉地盯着我妈。
说：「我说，你被我借腹生子了。」
酒席撤下。
我爸拎着王婆的胳膊，扯到了我家里。
「死婆子，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
刚进门，我爸一脚将王婆踹倒。
王婆可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
谁也不敢拿她的话当屁。
我爸妈想起自从我弟出生后的异样，联想起王婆的话。
身体都忍不住发抖。
王婆冷笑，指着双目空洞无神的我弟。
「我说，这孩子，是我家三宝。」
「你没发现他出生像是失了魂吗？因为他根本没有魂，他的魂，在我给你的红布里啊。」
王婆隔空捏了一个手势。
我看到，我妈腰上绑的红布一松，掉了下来。
一个浅白色的物质从空中飘出来，进了我弟的身子。
我弟那双毫无波澜的眼滴溜溜转了两圈，定在了王婆身上。
接着，脆生生喊了一声。
「妈！」
我妈被吓得一激灵，将手中的襁褓扔了出去。
王婆跳起来，稳稳接住那襁褓。
温柔慈祥地慢慢摇着，答道：「诶，我家三宝睡了这么久，终于醒了，妈在呢！」
王三宝挣扎着小手，摸上王婆的脸。
「妈，你给我要的这副身体我真喜欢，比之前的强壮不少，谢谢妈！」
说完，他那漆黑的瞳孔盯着我，急道：
「妈，你说给我拿的气运呢？这贱蹄子身上的大气运，我想要，妈你快点给我！」
王婆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安慰王三宝。
「不急，你要的，妈一个个给你拿回来。」
我爸妈见到刚出生的小孩，竟然能说出一口流利话。
还管王婆叫妈。
满脸惊恐，面如死灰。
我妈虽怀胎一月，但依然辛苦无比。
现在看见诡异一幕，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
崩溃了。
哭着挑起一根棍子，就要往王婆身上打。
「臭老婆子，看我不打死你，借我的腹，生这么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老贱蹄子！」
我爸也冲上去。
面对两人，王婆一点不慌。
那佝偻瘦小的身子如同泥鳅一样灵活，躲过了我爸妈的攻击。
同时，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往空中一撒。
我爸妈便应声倒地。
解决了我爸妈，王婆开始寻找我。
我躲在水缸后，不敢出声。
王婆瞪着那双黄眼，找了好一会。
没找到我。
看着王婆慢慢远离的身影，我缓缓松了一口气。
但一个尖利浑厚的男音突然叫起来。
「妈，她躲在水缸后！」
王三宝看见我了。
我被王婆揪起来。
「鑫丫头，知道我眼睛不好，还藏这么深呐！」
襁褓里的王三宝笑着拍手。
「妈，妈，快动手！嘻嘻嘻！」
明明是一张幼童的脸，却露出成年人的猥琐表情。
恶心至极。
王婆力气大，一把将我扯起来。
我不停挣扎。
「你不是王婆，你说过要救我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婆才不管我。
将我五花大绑绑在床上。
她狞笑着，手里拿着那根枯黄的金指。
随手扔了。
「鑫丫头啊，你早就被我骗了。」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帮你啊，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复活我小子。」
我冷冷看着王婆。
问：「你给我的那个替身娃娃，是假的吧？」
王婆盯着我看了半晌，笑道：「鑫丫头就是聪明啊。」
「你妈肚里第一胎，是个孽胎，本身就带着魂，所以，那天我给你的，根本不是什么替身玩偶，而是杀胎玩偶，还有那个黑手串，你没看到你妈碰上你之后，就有些不对吗？因为只有那两样东西靠近她，才会让她流产啊。」
我看着王婆，脑子中将一切情节梳理明白了。
我接下她的话，说：「所以你给我妈那块红布，附着王三宝的魂，这样，外来的魂就不能进她身子，等到里面的孩子出生后，王三宝便能夺舍？」
王婆怔愣片刻。
仰天长笑起来。
「哈哈哈，鑫丫头不愧是金指童，果真聪明啊！」
王婆停下笑容。
戏谑地看着我：「不过，你还有一件事，没猜到哦。」
我转眼，对上襁褓里，王三宝猥琐的眼神。
说出了最后一句。
「你要换我和王三宝换命。」
王婆和王三宝愣了很久。
王婆震惊。
「死丫头，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
「我早就知道，你没发现，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那虚伪的慈祥中都带着贪婪吗？」
「金指童，金指童，重要的根本不是金指，而是——「童」！」
「所以，金指根本不是气运承载处，我才是！」
听完我说的话，王三宝一脸慌张地看向王婆。
王婆却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鑫丫头啊鑫丫头，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现在啊，你已经任我宰割了。」
王婆撕下虚伪的面具，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她举着尖刀，要往我手腕划。
王三宝激动地手舞足蹈，从襁褓中爬出来。
「妈，妈快动手，我要这大气运，给我，给我！」
王三宝贪婪无比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荡。
王婆一笑，尖刀挥了下来。
而此刻，我也开始动手。
手上绑着的绳子被我割开，我弹起来。
一脚踹飞王婆。
她瘦小的身子飞出去，重重摔在地板上。
「唉哟，贱蹄子，哪来的胆！」
王三宝眼底疯狂，小手疯狂挥舞，冲上来扯我衣领。
我扯出王婆上次给我的黑手串，砸在了王三宝的脸上。
黑手串碰上他的瞬间，滋滋一声响。
王三宝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这手串一开始是王婆给我防我妈肚里的孽胎的。
不干净的魂，只要被这黑手串沾上，就会被重创。
上次我妈流产。
是杀胎玩偶和黑手串的结合。
才能共同杀死我妈肚里的孽胎。
所以，这王三宝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而已。
王婆见到王三宝晕了过去，扭着老腰从地上爬起来。
手上捏着那把刀。
吼道：「小贱蹄子，你把我家三宝怎么样了，看我不杀了你取气运！」
王婆说完，举着刀冲了上来。
我嘴角一勾，一把拽过王三宝举在前面。
王婆瞬间瞪大双眼，想要停下来。
但脚下一滑，手上的刀刹不住。
一下贯穿了王三宝的身子。
已经晕过去的王三宝感受痛意，瞪大眼睛。
但他好像感受不到疼。
目光癫狂地盯着我。
「我要你的气运，给我！给我！给我！」
说完，便没了气。
王婆见了。
不可置信。
过了好一会，探了探王三宝的鼻子。
随后瘫软在地。
「我的儿，我的三宝啊！你怎么这么惨啊！妈还没给你换命啊！你又没了，又没了啊！」
王婆抱着襁褓，呼天抢地，撕心裂肺。
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割开自己的手腕。
「三宝，三宝，妈给你换命，换妈的命，妈活不长了，妈不想活了，妈换命给你，三宝你醒醒啊！」
王婆将手腕递到王三宝嘴边。
但他再也张不开嘴了。
我静静地越过她，走了出去。
听着身后的阵阵哭嚎。
我知道。
王婆疯了。
院子里的我爸妈也醒了过来。
也不知道王婆给他们撒的是什么药粉，他们醒来，竟然都变成了傻子。
这下。
我妈怀里抱着个石头，摇啊摇，温柔地低下头。
「我的乖小子，妈给你喝奶好不好呀！」
说完，撩起衣服，给石头喂奶。
我爸抱了一怀的冥币，边撒冥币边狂笑。
「哈哈老子今天又赢钱，给你们这群臭牌客长长眼，还不快捡！」
冥币漫天飞舞。
但他身旁并无一人。
我越过他们，走向屋里。
只取走了我存下的钱。
都是以前割猪草时，去摘些野菊花卖得的钱。
钱不多，也才两百块。
但都是我一板一眼赚来的。
这钱。
我花的安心。
背起背囊。
我离开了这里。
离开小山村后，我的气运直线上涨。
出门扔个垃圾都能捡到东西。
最新版手机、几千块、奢华手表……
随手买的一个刮刮乐，都能挂出最高奖励额度。
后来无意做了一次网上抽奖活动，直接抽中了一亿元。
然后用一部分钱，开了一家饭店。
不到一个月，饭店营业额突破三百万，被评为市里「最佳品质饭店」。
打出名声后。
各地老板都来找我，说想要跟我合作。
我对此，随便挑了几个顺眼的合作了。
然后合伙一口气开了十几家连锁店。
后来，他们赚到的钱，是合作投资的几百倍。
我的运气，已经好到了非常极致的地步。
无论做什么都会很顺利。
时不时还有大钱砸头上。
我对此有些惴惴不安。
直到我遇见了一个道士。
他见我的第一句话。
便是：「丫头，你这是凤命，一生荣华富贵啊！」
我追问道士我为什么是凤命。
道士摇摇头。
指了指我的右手。
「五指多一指，天生异骨，本是不利之相。」
「所以你出生在小农村，身边多有小人，不利。但你天生凤命，这根异指被砍，小人退散后，再也压不住你，所以，我猜你是逃脱了出来？」
道士慈眉善目，摸着胡子。
我一愣，张口还想问。
道士摇摇头，说：
「姑娘啊，不该问的别多问，既然你已脱离苦痛，便不要多问。今天遇到老道我啊，也算是你的命数之一，你天生凤命，必是不凡者，日后必能成大事……」
我不等道士说完，赶紧说。
「道士我不要，我不要这气运这么好，我想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我眼神诚恳。
因为气运好，我现在在人眼中很是扎眼。
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就算投资一个烂项目，都能赚到大把钱。
在暗处已经有不少人对我虎视眈眈了。
这种生活，我并不想要。
我只想要平平淡淡。
不愁吃喝，一辈子平安喜乐的生活。
道士似乎很满意我的想法。
摸摸胡须，点了点头。
随后给了我一块白玉佩。
「姑娘，这是转运佩。」
「普通人戴在身上会转运，但你的气运实在旺盛，所以你戴着，会消减你的气运，日后，你也不用再为气运太好而发愁了。」
见我感激地看过去。
道士继续说。
「不用感激我，你心地良善，遇到我也算是你的一个机缘，日后若是有困难，把转运佩取下来，你的气运便可恢复到原本模样，或许能帮你渡过难关。」
我收下转运佩，对道士无比感激。
本还想请道士吃个饭。
不料道士摇摇头。
「此行，不求回报。」
说完，便悠哉悠哉离去。
戴上转运佩后。
果真如那道士所说的那样。
我的运气恢复到了正常人水平。
生活也安定不少。
我在乡下买了一个田园，里面种上了许多花草果树，还养了许多鸡鸭。
每天喝喝茶，逗逗狗。
生活得怡然自得。
至于市里的店铺，那些股东自会帮忙打理。
这些老油条，经验丰富得很。
用不着我插手。
我偶尔躺在藤椅上，望着天边的好景色。
偶尔还会想起。
在小山村经历的一切。
那是罪恶、污秽的过去。
闭上眼。
我决定回村一趟。
很久不回村，村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多处矮小的土房，变成了又高又新的小别墅。
村民们见了我，看了好久才认出来。
「这不是鑫丫头吗？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开的竟然是玛莎拉蒂，好有钱啊！」
对于村民们的夸赞，我笑笑，径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终于到了。
但我家已经不是我家了。
我爸妈疯了似的在村里乱窜，头发蓬乱不堪，见了人，就伸手找人要钱，说要拿去赌。
我妈时不时双手环抱，嘴里喃喃：「我的好小子，真讨人喜欢。」
他们彻底疯了。
我反手找来精神病医院。
把他们都送了进去。
原本还想送王婆进去的。
但村民告诉我，王婆在两年前，就死了。
跳河死的。
手里还抱着一个骷髅襁褓。
死的那条河，正是她儿子王三宝溺死的那条。
我抿唇。
我转身离开了这里。
从此，小山村的一切。
彻底与我断了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