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为了凑钱只能把全家唯一一套房子卖了，才勉强凑齐。
可怜他父母五十多岁，为了那套房子辛苦一辈子，到头来居然还要租房子住。
后来，我接到过两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接起来后他们就不由分说地对我破口大骂。
「白眼狼，我儿子找你这样的女朋友倒大霉。你居然敢坏他，他一步一步到今天多不容易。不得好死的白眼狼。呸！咒你爸妈出门被车撞！」
我没反驳也没动怒，把手机撂到一旁，默默按下了录音键。
然后窝在酒店沙发上举着pad继续刷小说。
那一刻我才明白，一个人的成长和家庭真的分不开。
9
我在华城待业了一个月，宋景言几乎带着我玩遍了这座城。
我们到处吃喝，待在一起的时间也渐渐变多，我隐隐觉得我和宋景言有点不像甲方和乙方的关系了。
他现在一下班就会接我去吃饭。
他给我盛了一碗汤，递来，「尝尝，很鲜。」
我尝了一勺，点头，「嗯！真好喝。」
他眸中含笑，淡声道：「喜欢吗？」
「喜欢啊！我在这呆了一个月，发现气候和饮食还挺习惯的！」
他定定望着我，问道：「那要不要……过来生活？」
我含着汤勺，愣住了。
我傻了。
他什么意思？
他意味深长看我，说：「我什么都不缺了，但我缺一个女朋友，你……懂我意思吗？」
我不懂啊！！！
他见我没反应，忍不住轻笑，「你发呆的样子真的好玩。」
他伸手那指尖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头。
「或者我可以去你的城市。」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想装傻也装不了了。
我朝他摇头，小声说：「说实话，我还不想谈，我刚分手没多久，而且还是个那么渣的。」
「没关系！」他注视我，轻笑道：「我可以等。我随时在。」
席间弥漫起一种暧昧与温馨的气氛。
让我心温暖起来。
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点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我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掩盖刚才的怦然心动。
「请问是乔桐小姐吗？」一个男声响起，「这里是华城公安局，我们正在侦破一起违法犯罪案件，希望你能来我们这里配合一下调查。」
10
我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想感叹一句：
「所有渣男加在一起，都没有我前男友毁三观。」
我按照警方的要求，用半个月就搜集好了他们想要的材料。
递交材料那天，宋景言陪着我。
我们从商务车下来，我攥着怀里厚厚的一摞文件，站在警局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宋景言俯下身子，一只手在我背后安抚似的拍了拍。
我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从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我问他：「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宋景言视线落在我脸上，「所以报应来了。」
我交好材料，心情复杂。
但不是为了郝应泽那个败类。
我提出要跟他见一面，女警看我坚持，就让我去了行拘室。
我进去，郝应泽正颓丧地坐在里面。
脸上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嘴边还有长出来的胡茬，整个人消极得不得了。
见到我来，脸上欲哭无泪的，痛苦地对我说：「乔桐，我可怎么办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冷漠看他，心里平静得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抬头看我，像想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道：「宋景言，他认识人多，你让他帮帮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郝应泽。」我皱眉，冰冷地吐出一句话，「你要当爸爸了。」
他听我说完，瞪大了眼睛看我。
「别这么看我，你和我又没发生过什么。」 我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遥遥地举给他看。
「还记得这个女孩吗？十八岁，从小在美国长大的白富美。」
郝应泽擦了擦额角的汗，呆滞地看着照片，似乎还在回想这是哪个。
我丝毫不同情他，说：「你遇见对手了。这个女孩从来没去过美国，也不是白富美。因为在欺负同学，被学校要开除后早早就出来打工。她以前顶多就是骗骗男网友要点零花钱，但是你，郝应泽，把自己吹得太过了。美国留学回来的富二代，年收入千万的网络红人，这样身份，你猜这个女生会不会心动？」
郝应泽声音里夹着一丝颤抖，「所以她……」
「对。她做了点手脚，现在怀孕七个月了。」
我凝视他，一字一字地冷道：「但你知道吗，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其实还有两个月才过十八岁生日，郝应泽，你完了。」
听完后，郝应泽脸若死灰，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腿跟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警察替你劝过了，让那个女孩拿掉孩子。不过她跟定你了，她执意地相信你当时说有钱可以养她，还说怀了就生下来。」
我像看垃圾一样看他，哼笑一声：「应该祝福你吧，至少你找到真爱了！」
我站起身往门口走，把手搭在门把上，缓缓转过身，又给了他一记重击。
「对了，你向粉丝们索要的礼物，单笔超过两万元的都涉嫌违法，其中一些家长已经准备联合告你。赔完这些钱，你爸妈估计连房子都租不起了。」
我从行拘室出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懊悔的拗哭。
我沉默地走出警局，上了宋景言的商务车。
我紧贴他坐下来，坐在一旁地宋景言微感意外，但似乎很喜欢我主动与他亲近，无声地笑了下。
车子发动，路边的景色匆匆向后掠去。
车内没人主动说话，极其安静。
我偷瞄了宋景言一眼，他正在侧头望着窗外，下颚线勾勒出一条完美的流畅曲线。
我忍不住了，先说话：「我觉得我想谈一段健康的恋爱。」
「是吗。」
宋景言轻描淡写地回答。
司机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脸色一红，深吸一口气，「对啊。我还没谈过正常的恋爱呢……」
车内寂静了一会，传来宋景言平稳的声音：「哦。」
我不可思议地扭头看他：「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吗？」
宋景言挑起一边眉，摇了摇头。
我脸色瞬间红到脖子根，赌气地把头偏到一侧，「算了。」
突然一只手温柔地覆在我脖颈后，他带着尾戒的修长手指触到我的肌肤。
他凑过来，在我耳边轻笑：「桐桐，你看我怎么样。我做你男朋友你愿意吗？」
我心跳如擂，不敢转头，因为我知道我一回头就会被他亲住。
但心里却回答了千万次：
「当然愿意啊！」